茅震宇,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、中国微型小说学会会员。业余写作四十多年,发表过小说、散文、杂文、评论、新闻理论等,以创作微型小说为主,小说、散文作品发表于《上海文学》《雨花》《天津文学》《北方文学》《草原》《小说月刊》等,有作品被选刊选载、入选年度选编、获奖,出版小说集《街上樱花开》。 身 份 接到阿庆电话,约我周日一起回河东。 阿庆说河东在编镇志,编志的同志列了张河东籍成功人士名单,请他们回去
带父亲看草原 因为高考发挥失常,身为南方人的我稀里糊涂地跑到内蒙古上大学,大学毕业后又稀里糊涂地留在了内蒙古定居生活。我一个人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,父亲一直很担心,总惦记着来看看我。 事实上,父亲并非没有来过。我上大学时就是他挑着行李送我来报到的,他跟我一起见证了照耀在我们身上的第一缕草原晨光。犹记得,报到那天我们走下火车时恰是清晨,一缕红色的霞光从遥远的草原地平线上缓缓升起,父亲沉沉地对我说:
老高好不容易睡着,眼皮又给护士拨开了,护士拿着手电筒照他的眼睛,照完就问他叫什么名字,一天十几遍,还不能让别人代答,老高觉得自己像个囚犯。 醒来的老高觉得头疼,后背也疼。医生说很疼就打止痛针,老高不想打,听邻床的老头说止痛针是吗啡。他不想打吗啡,生扛。邻床的老头鼻子里插着管子,正坐着咳痰,咳的是血,嗓子呼噜噜的,老头得的是食道癌。 小女婿小何端着削好的雪梨凑了上来,问老高吃不吃梨,上不上厕所。
今年的天气真反常。酷暑时接连下了几场大暴雨,街道上漂的都是救援的冲锋舟,而入冬到现在又没落一点雨雪,四九已经第二天了,温度还有十三四摄氏度,老天爷是不是在天上喝酒喝糊涂了,忘了正常的气候啥样了。志刚开着自己的破长城越野车行驶在回老家的高速上,不时望着窗外灰蒙蒙的景物发呆。北方就是这个样子,不落雨雪,哪里都罩着一层尘土。 离家还有二百多公里,志刚看到一闪而过的路牌在心里盘算着,两个小时的车程,下了
竹居路过去不远就是妙生家,一幢二层的小楼。院子里原来还有一块小菜园,一直是他母亲在侍弄,后来他母亲大病了一场,都说他没把母亲送进大医院好好看,他母亲很快就走了。他母亲一走,这里就成了盆栽树的世界。他的盆栽树都是自己从夏梦山上挖来的,为了造型好看,他把些细嫩的枝条缠来绕去,很多还绑在钢筋上,有的用一根根铁丝吊着,他像一个心很硬的医生。 几年前,妙生在自家的柴山上开垦出了一块块空地,种上了一株株茶树
慕涵翻阅着订单,一遍遍默念客户对画作的要求和意见反馈,只觉头皮发麻,视觉模糊,攥着鼠标的手慢慢渗出汗来。他学习绘画十余年,从入门到入迷,技法日渐成熟,可近年来不知何故,客户在评价时,留言最多的是“画作没有感情”。 慕涵的眼神从电脑上移开,转向书架。那些藏书像是为了躲避他木然的表情似的,纷纷隐了身。那束眼神软绵绵的,上下左右扫视了几遍,在空中定格片刻,忽地落在墙角里一套《庄周梦蝶》图上。第一幅画中
匆匆忙完收秋,杨婶和老杨就拖着大包小包去广州儿子家。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,几个送了杨婶一程的妇人就不再送了: “杨婶一走,我们几个就热闹不起来了。” “也是的,还不知他们这一去会待多久。” “我看顶多也就三个月,冬至前一定会回来的。” “哦,是的,老杨要回来放笼子夹子……” 老杨是村里唯一的猎手,尤其擅长捕黄鼠狼。话题由送杨婶悄悄跑题了: “这几年,庄稼可没少受老鼠糟蹋,还不是因为黄鼠狼
西麦品行端正、爱岗敬业、助人为乐、实绩突出,在公司里广受好评。 岁末年初,公司拟评选年度先进个人,西麦所在部门经理和员工,不约而同想到西麦。 部门要浓墨重彩地向公司上报西麦,员工们信心满满地为西麦打气。 经理原以为西麦会喜上眉梢,未料西麦在他面前却愁眉不展。 西麦嗫嚅道:“经理,谢谢您的抬举和同事们的好意,这个先进个人嘛,还是别推荐我。” 经理大惊失色“:为什么?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杂音或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