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大厅广播说,129号请到7号窗口办理。彭雷拿着小票,来到7号窗口,往前拽拽椅子,坐下,将自助机打印出的号码票递进窗口。女办事员接票同时问,您办什么业务?彭雷说咨询一下怎么领失业金。马上又补充,已经交了七年多保险,五险一金都交了,包括失业险,但都是在北京交的,在那边上班,上个月失业了,回到这边——既是户口所在地,也是出生地——档案一天没离开过,就是人去北京待了些年,现在能从这儿领失业金吗?
一切未被说出来的,注定要消失。 ——米沃什 报纸 熟悉她的人喜欢说,她被保护得太好了。当她还是个小女孩儿、生活在中国时,她的家人给予了她充分的保护。然后,她到了世界上最安全的岛国新加坡,在青春时代初期,她完全沉浸在自己那个女学生的世界里。这并不是说她身边没有男性,而是这些人都被她以极其顽固的盾牌阻挡在亲密关系之外。二十六岁时,她突然改变心意,决定恋爱了。于是,她的一位好朋友成为她的男友,交往
古典文学专业的宛教授,在当下一众年富力强的博导中算个人物,在专业领域首屈一指。慕名而来想报考他博士生的,数量自然不少。宛教授性子倔,耿直坦率。前年教委主任考察中文系,主任是工科出身,却喜欢写格律诗,当场说了句附庸风雅的话:“古典文学么,我们都懂,把百来首唐诗宋词背熟了,一通百通……”坐在前排的宛教授听罢勃然变色,随即起身退席,嘴里还嘟囔着:“不懂装懂!”窘得陪同领导方寸大乱。这么一个有原则的教授,
一 窗外黑乎乎的,离天亮还早。陶光明看了一下表,才两点多钟,却再也睡不着了。但他必须睡着。他强迫自己这样做,闭上眼睛,开始在心里数数。据说,这样可以催眠。可数着数着便数乱了,心里更加烦躁,翻来覆去,不知过了多久,迷迷糊糊地又睡了一会儿,好像睡着了,又好像没睡着。醒来后,头脑昏昏沉沉,打不起精神。 终于,客厅有了响动。乔梅起床了。妻子乔梅每天清晨都要去小区跳广场舞,雷打不动。如果遇上下雨天,她们
闹完精神,吴亮余勇可贾,抓耳挠腮,无人陪他口角。中途出现过一个李陀,战了几个回合,看着不好玩就走了。寂寞中,吴亮开始手舞足蹈。有一阵,他的业余爱好就是每日从汪晖的书上撕下一页便开始质疑。汪教授学富五六车,话题遍及全球南方和北方,古代和现当代,还发明了著名的“通三统”理论,很神奇,这个那个与那那个刷的一通,就统一起来了。他的大作,我稍微一翻就两眼晕眩,总觉得教授说话怎么像是嘴巴里含着点什么,但我没本
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生活在巴黎,只要她在巴黎找到属于自己的一间屋子,总结出自己平时去得最多的:邻近街区的几个小餐馆、一两家超市或菜市场,再加一个花店。 第一次在巴黎住一个月的时候,我搬进了算是朋友的女朋友Flora新租的蒙帕纳斯的小公寓,屋主是个老太太,小公寓位于一个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建筑的顶楼,有个种满花的小阳台,客厅里有个大玻璃柜,里面放满了银器。我看见这些漂亮的盘子碟子勺子的第一反应是,不怕丢
听名家讲名著 一、冯骥才讲《海的沉默》 一九八○年在京参加《人民文学》笔会。有天晚上,同住一室的冯骥才绘声绘色讲起法国小说《海的沉默》: 法国在“二战”中沦陷,一个德军中尉住进了被征用的一间法国老人与侄女生活的房子。中尉尽可能不妨碍房主人的生活,只是晚上到起坐间说几句客套话,然后就靠在壁炉边侃侃独白:他的祖国、法国、音乐等等。 老人与侄女始终以沉默表达抵制,而中尉始终尊重他们的沉默,从不企
“双叶丛书”之出版,乃属因缘际会。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,出版界散文中兴,我作为一名文学编辑,自然也想赶“潮”,而我的作者队伍多为文坛前辈,有不少是夫妇作家,我油然陡生为他们伉俪编一本散文合集的想法。在书稿的内容上,我抓住家庭的特色,选他们写家庭、亲情、人生的随笔;在篇幅上夫妇各占一半,在文末用“编后记”将两人联系起来,使其成为珠联璧合的整体,体现一种“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”的趣味。同时,凡健在者,各